【卜鬼】如果你能感同身受⑼
OOC属于我，勿上升真人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一个阴暗的地方，准确的来说，是一间脏乱的房间，室内摇摇欲坠的灯光昏暗，布满了蜘蛛网。
黄色的灯光给人一种温暖的颓废感。墙面到处都是涂鸦过后留下的图案，杂乱。房间里没有什么家具，一张电脑桌上凌乱的堆放着一些书本，还有一桶没有吃完的方便面和许多空着的塑料瓶。
王琳凯坐在布满零食碎屑的床上，看着手机里的人名和资料，叹了口气。
修长的手指点开对话框，简单只打了两个字。
收到
——小鬼
王琳凯走到洗手间，用手接了一捧水撒在脸上，让自己清醒些。
“蛰伏的太久了。”
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,掩去了刚刚的满眼猩红,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,压抑得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。
“哥，你放心吧，我肯定给你办的妥妥的！”
“嗯。”
“那什么，哥，我先挂了，快到地方了。”
“好。”
肥老板满意的点点头，点开通讯录将最顶上的号码拨了过去。
“我说，你下次挑个干净点儿的地方交易行不？荒郊野岭的，我万一出点儿什么事你怎么跟我哥交代？”
满口黄牙叼着雪茄的肥老板体态臃肿的瘫在后座打着电话，金牙内的牙垢透过后视镜进入司机的视线，司机禁不住一阵恶寒，甚至还有点儿想吐。
“呵…”电话那头传来不屑的声音，“肥老板，您…不也不是一个人来的吗。”
肥老板一惊，拿着电话的手机禁不住的颤抖。
“你跟踪我？”
“不…”电话那头将尾音拉长，“我只是很好奇呢，不知道距离肥老板车十几米后跟着的两辆车是什么意思呢？”
“哦呵哈哈哈哈哈…”肥老板松了一口气，“荒郊野岭的，相信鬼爷也不是一个人来的吧。”
“呵呵…”
“期待我们的见面。”
“愿我们的交易成功。”
对方说完这些话后突然噤了声，肥老板看了看还在亮着的手机屏。
正在通话。
然而对方确实什么声音都没有了，有的只是咕嘟咕嘟的冒泡声。
小鬼说完这些话直接将手机扔进了湖里，像是沾染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，拿出手绢仔细的擦拭自己拿过手机的右手。
“喂喂？？？喂喂喂？！你！！！不要太过分！”肥老板咆哮起来，肚子上的肉也跟着一颤一颤的，回应他的只有嘟嘟嘟的冒泡声。
“Shit！”肥老板怒吼一声，手机狠狠的摔在了挡风玻璃上，司机死死的咬住自己的下嘴唇，不让自己笑出声。
“快开！老子但是要看看这个敢挂我电话的人是何方神圣？！”
“灭绝。”小鬼将脏了的手绢扔进车里，“我告诉你，这是我最后一次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。”
“别这么狠啊…大家都是活在黑暗里的人…”灭绝冲伽罗眨眨他那妩媚到极致的眼睛，令人迷恋的血红对小鬼依旧是无功而返。
“真是的你就不能给我点儿反应啊！”灭绝象征性的在小鬼面前挥了挥自己的拳头。
小鬼闭着眼睛，半饷，“不能。”
灭绝翻了个白眼不屑的看着小鬼，“哎我说你是不是不行啊。”
伽罗冷笑一声，“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？况且。”小鬼看了看手表，也懒得与他周旋，站起身看着面前一望无际的路途。“时间快到了。”
“况且什么？！”灭绝瞪着眼看着小鬼的背影，“你就是不行我都没见你碰过别的女人，不管男的女的。”
“况且。”小鬼转过身看着灭绝，“第一，我对男的没有兴趣。”
“第二，我还没有喜欢的女人。”
“第三，我想过的是安稳的生活。”
“第四，干完这一票我就退出。”
“第五，我希望我们到时候不要有任何联系。”
说完这些后，随即打开耳边的微型通讯器：“凯撒，可以撤了。”
“收到。”鬼魅一般的，凯撒在路过一个拐角的时候，与肥老板的车擦肩而过。
而此时的肥老板正在闭目养神，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寻常的事，一阵黑影闪过，速度极快，司机眨眨眼睛，以为是自己看错了，揉了揉眼睛，等到瞳孔重新开始聚焦，才加快了速度。
“小鬼，你知道你没有选择，杀戮也不会放过你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小鬼面无表情的直视前方，“我从今往后都会活在比你们还黑暗的地方，身为三当家，背负了太多。”
灭绝还记得小鬼刚来的时候，对什么都充满着好奇，灭绝也乐的与他每日玩乐，随着时间的流逝，小鬼的身高也渐渐超过了自己，开始觉得自己的代号是多么的幼稚，自己的双手是多么的肮脏。
“你想退出的事，只有我知道，对吧。”
“嗯。”
“我且当你是迷了心智，胡言乱语，下次千万不要这么说。”
“为什么。”
“没有为什么，弱肉强食罢了，他们不会放过你。”灭绝笑了笑，转头看着小鬼，“搬回来吧，你蛰伏的太久了，杀戮想见你。”
小鬼隐忍片刻，终是坐回了车里。
“我来吧。”灭绝撑着车门，“我来开。”
小鬼搭在方向盘的手，终是落了下来。
看着窗外飞快往后退的树木，以及被废去的烂尾楼，小鬼闭上了眼睛。
记忆深处还停留着那个傻大个的面容，记得他的每一句话，他的每一个表情。
“我会回来接你的。”王琳凯记得。
到了卜凡说的日子，他有回到那个地方。
那里已不见当初漆黑一片的废墟，不见烧焦的尸体残骸，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富有生命力的植物。
王琳凯就坐在地上，等了卜凡三天。
没人知道此刻他的内心想着什么，没人体会到他的孤寂，没人明白他为什么非要坐在这里。
直到身体被风雨肆虐，终是承受不住昏倒在了那里。
鼻腔里充斥着医院消毒水的味道，刺激着他的嗅觉，刺激着他的神经。
“他没来。”
从那时候起，他就变得不一样了。
不多久，二人就到达了交易地点。
“你竟然让老子等了这么长时间，你怕是活的不难烦了？”肥老板将手中的雪茄一甩，两三步走到小鬼面前。
“你知不知道我哥…”
肚子上传来一阵冰凉，肥老板未说完的话噎在喉咙里发不出声音。
“嘘。”小鬼说。
“我看见你了。”小鬼咬紧嘴唇，“是你吗。”
卜凡心里咯噔一声，一股无言的心痛由内而外的迸发出来。
他隐蔽于黑暗中，保护着肥老板的安全，此时此刻，他无法回应小鬼的问题。
“放下。”他举起枪对准小鬼，其余人也纷纷举枪对准与自己相对立的人。
“砰”
像是舞台上的表演者节目已完似的，鞠躬谢幕，巨大的红色幕布缓缓并和，已是结束了一场绝妙的表演。
黑暗中，仅仅传来一句虚无缥缈的话语。
“我答应你。”
**********
多年不被打通的手机突然传来刺耳的铃声，打断了正在分派任务的人。
王琳凯看着亮起来的屏幕，眼睫毛颤了颤，举起手，示意要出去。
得到准许后，王琳凯接通电话。
“哪位。”
“琳凯…”电话那头的声音很陌生，王琳凯确信自己从来没有听过。
“我叫小鬼。”
电话那头的人明显一愣，随即说道，“小鬼，我是李英超。”
听到电话那头的自我介绍，王琳凯也是猛地一怔。
李英超。
那个在卜凡走后，跟自己相依为命的人。
他原来，跟卜凡在一起吗…
同样的开始，怎能不是同样的结局。
王琳凯有些不甘心。
“有什么事吗。”拼命将自己从回忆中分裂开，带着血肉模糊的裂痕也在一瞬间加大缝隙，王琳凯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缓。
“凡哥他受伤了。”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颤抖起来，言语之间还带着一丝哭腔，“伤的很严重。”
王琳凯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，“怎么可能，昨天还好好的。”
“交易是交易完了，但是对方反水了！”李英超咬住嘴唇，不让自己哭出声，“凡哥卧底失败了，对方差点儿要了他的命。”
“与我何干。”
是啊，管他什么事，明明已经没有关系了的。
“你跟我说这些没用。”王琳凯听出对方还活着的消息，叹了口气，“你们是来抓我的，我哪有不跑的道理。”
“没有！”李英超大声喊道，“没有的事！凡哥给你求情了！”
“你在做什么？”站岗的人听到角落里的动静，发现了低着头揣着口袋打电话的王琳凯。
“约炮。”王琳凯抬起头，邪笑了一下，“这个回答满意吗？先生。”
站岗的人就算有十万个胆子也不会跟一个年纪轻轻就当了当家的人，赶紧道歉，一边鞠躬一边退了出去。
“你声音小一点。”王琳凯舒了口气，“你还是跟以前一样。”
“可是哥已经很以前不一样了。”
王琳凯沉默着，不说话。
“我这次打电话就是想问问你，你能不能加入我们。”
“理由。”
“理由吗…”李英超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。
“超儿，我已经回不去了。”
“把电话给我。”
第三者的声音出来让王琳凯冷不及防，冷着声音问道，“你调查我？”
“没有。”电话那头传来沙哑的声音。
“琳琳，你过得还好吗。”
是卜凡。
王琳凯又不说话了。
卜凡拿着电话，欲言又止，他有太多的话想说，昨天的交易，他看见了混在人群中的王琳凯。
同一时间，王琳凯也看到了他。
卜凡曾经想过很多次两人重逢会是什么样的一种景象，是擦肩而过，还是平淡的打个招呼，但绝对不是警察与小偷这种对立面的问候。
下意识的想过去找他，王琳凯也在同一时间转身跑开，速度快的让卜凡没时间反应，人群中就消失了王琳凯的身影。
“就当是为了我。”
“你算个什么东西。”王琳凯嗤笑道。
“我去过孤儿院。”电话那头说，“可已经成了废墟。”
“不好意思，已经被烧了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电话那头传来忙音，“你等我一下。”随即挂掉了电话。
王琳凯坐在地上，靠着墙。
电话声再一次响来，王琳凯没等它听完，就接通了电话。
“故事很长，要听吗。”
“听。”王琳凯哈哈大笑，“为什么不听，我的傻逼历史。”
“别这么说。”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，“我说，你听着就好。”
“我有去找过你，但是哪里成了废墟。”
“我找了你很长时间，动用了我所有的关系，有人劝我别找了，三年的时间，足够磨灭感情。”
“我不信，我疯了一样的找你。”电话那头传了一阵咳嗽声，“可我还是没找到你。”
“嗯。”王琳凯从鼻子发出一声闷声，“他们都死了。”
“你以前不是这样的。”
“我已经变了。”
“我的故事还没讲完。”
“卜凡，你直说吧，你想干什么。”
准备好的千言万语瞬间被一句话打碎，卜凡生生的咽下去。
“我卧底失败，但是那个组织必须要被打垮。”
“是吗。”王琳凯不屑的说道，“你想把我逼死吗？卜凡。”
“不。”卜凡怕对方做出什么极端举动，惊得坐了起来，好不容易包扎好的伤口又隐隐渗出鲜血。
“如果你不愿意，我不会强迫你。”
“你已经在强迫了，卜凡。”王琳凯觉得自己眼睛酸涩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流下来，“你知道我不会拒绝你的，卜凡。”
王琳凯吸了吸鼻子，“你真狠。”
评论(5)